43.
我用了些時間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搞了清楚一些...
為什麼會有那位奇怪的醫生，為什麼會說出那樣的話...加上那時間點...
不過一切都無所謂了。
結果都是一樣...只是這方式把我傷得更徹底了一些...
心臟還疼得令人難受，但我想離開了...
赫宰的氣味，赫宰的溫度，赫宰的言語，在這房間縈繞不去，每吸取一份空氣，每感受一絲殘餘的溫度，每回想一次剛剛的話語，就難過得令我喘不過氣，讓我的心我很疼...很疼...疼的我無法待下去...
我拉了拉身上的衣服，貌似也不能穿了，在翻了翻先前赫宰替我拿來的袋子裡，也只有一件外套...
笑了笑，我默默地穿上，還有剛剛被丟到一旁，他送的鞋子...在綁鞋帶時，我想了很多關於赫宰的事情。
第一次在學校見面的時後、他解救我的時候、畢業的時候、在公司相遇的時候、第一次做愛的時候、第一次他說喜歡我的時候、吃我做的飯菜的時候、替我戴上戒指的時候...好多好多的場景，明明應該想著都會笑的啊...
也只不過發生了幾個小時的事情，竟然把那些回憶全部覆沒到深不見底淵谷，那份想起時可以伴隨的喜悅，怎麼爬也爬不出來了。
打好了結，我吃力的站了起來，後邊還疼著，但我無暇去管，更不管在步出房門後的眼光，只是步履蹣跚的...一步一步地離開...
"那麼你離開他吧!"
對我來說是多麼殘忍的要求...可我從頭到尾都沒有選擇的權利，跟赫宰在一起，讓赫宰結婚，等待赫宰，陪伴赫宰，離開赫宰，從來不是我可要求就可以得到的!但你們卻能如此輕而易舉...
我突然覺得我很悲哀。
離開明明我最不想對你做的事情...
可你還愛我嗎?還想要我嗎?還願意疼我嗎?
一想到你剛剛的模樣還有你背對著我離去的身影，一直反覆不斷地擰絞我的心臟，無論我怎麼捶打也毫無用處...
我什麼都沒了...
好想死。
[東海...東海...]昏昏沉沉的我聽到聲音，頭很重，連想動一下都覺得辛苦。
[唔...]
[太好了...醒來就好了...]有個人馬上將我扶起，拿了水給我喝，我用了幾秒鐘的時間察覺了這聲音的主人...
[利特哥...]
[你真的是嚇死我了...]
[我怎麼在這...]我記得我...
[你倒在我們公寓門前啊!我回來時發現你的...幸虧發現得早，剛剛醫生已經來過，剛剛給你餵了藥，現在總算有些退燒!]利特哥摸了摸我的額頭，[還要喝水嗎?]
我搖搖頭，他便小心地把我放回床上。
[要幫你通知誰嗎?]利特哥一邊替我擰著毛巾，把冰涼的放到我額頭上，然後似是在等我的回答。
[沒...]我望著天花板無神，在內心嘲笑自己。
[嗯...那先好好休息吧!我去煮粥，等等吃一點。看你這身體瘦得...你搬出去後都沒有好好吃飯嗎?]利特哥的口氣聽起來有些小心...而我查覺到身上的衣服被換過，身體也有被清潔過的感覺，我想他或許猜得到我剛剛發生了什麼事...不過事情的緣由在於他如何想像了...
[不餓...]
[再睡一下吧...]
[嗯...]
在利特哥離開之後，我只是繼續恍惚地看著天花板，繼續感覺疼痛。
為什麼要醒來?可以一直睡下去的話多好呢?一醒來我的心就痛到不行...好像吃什麼藥也沒法子救，什麼也無法思考，只有痛徹心扉的感覺不斷的侵蝕我...
我吃力地挺起我的身體，環顧四週，看到了對現在的我有點幫助的東西!努力地站了起來，我一步步地走向桌子，去拿了桌上筆筒裡的小刀，把刀片推了出來...
[對...不起...]我不知道這時的我該是對誰說的...但這次說完...可以不用再說了吧...
[唔...]不疼...一點也不...還得要再深一些...
[東海!你吃不吃...你在幹什麼?]利特哥突然闖進來，我趕緊把手藏到身後。
[你瘋了嗎?把刀子給我!把刀子給我!]手無縛雞之力的我刀子很快就被搶走，我驚慌失措的想奪回來，但頭一昏沒站穩，反而跌到地上!利特哥則趕緊拿了一旁的衛生紙壓在我的傷口上。
[唔...]
[你傷害自己幹嘛呢?你傻了嗎?]利特哥看了看的傷口，然後一個勁的把我拉到他們家的客廳，翻箱倒櫃的找尋後拿出了醫藥箱，在準備替我上藥時，我縮回了自己的手。
[打擾了...]我都忘了...還是別造成別人困擾啊...
[你要去哪?]我沒有管他，只是想離開...可才起步，就被利特哥抓了回去，連臉上都被印上了巴掌。
[你悶得難受是不是?有什麼不滿你就說!你說!如果是想不出方法來解決的事情，你死了也解決不了!]不知道是這一聲大吼還是剛剛的一記巴掌，我腦袋好像有什麼東西就要湧了出來...
[我喜歡一個人有什麼錯?有什麼錯!?]
[東海...]
[我不能嗎?不能嗎?啊?我...我...咳...唔...咳咳...我只是因為愛他...不行嗎?嗚...我做錯什麼了?啊...我做錯什麼...?]
[東海...]
[我很痛啊...很痛...嗚...]眼淚終於可以在崩潰的這瞬間潰堤出來了，我嚎啕大哭，使盡全力的大喊...
而利特只是緊緊的抱住我，也不管我手上滲出的血會不會弄髒他的衣服，一直不斷的安撫我，告訴著我說...[你沒錯...沒有錯...]
直到現在我都很感謝利特哥在那時候對我伸出了援手並緊緊擁抱我，甚至救了我一命...在那麼痛苦的時刻，讓我至少不是一個人待著...我想是老天在憐憫我吧!
記得當時的我極盡所能地把終於能宣洩出來的眼淚，在那一晚全都哭了出來...我本來的不甘願、本來的不開心，我狠狠地說了出來...因為我從來都不是想那麼順從...
或許眼淚...是有用處的吧...
把對你的所有愛戀...隨著眼淚蒸發掉吧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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